他拨通了江乔瑞的电话,想要质问她几句。
“对不起,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,请稍后再拨……”
机械冰冷的女生响起。
孟棋玮的脸色黑成锅底。
这么多年了,无论他什么时候给江乔瑞打电话,她都会在三秒内接起来,如今却为了一次拌嘴,连他电话都不接了。
到底是谁变了?
秘书刘云,看着孟棋玮冷得快结冰的脸色,小心翼翼开口:“财务部那边还等着盖公章,您要不要回家一趟?”
“等两天公司是会倒闭吗?”
孟棋玮猛然将手边的文件夹砸了出去。
刘云被吓了一跳!
她不敢再多说,赶紧离开了办公室。
孟棋玮叉着腰,在办公室里转了两圈,越想越气。
江乔瑞分明是借题发挥,想让他回家低头认错。
可他偏不!
孟棋玮没有回家,直接去了银河星月湾。
许知意原本在美容院,得知他过来之后,立马回来了。
一进门,先给他泡茶。
“上次在你办公室,看到你那里放着的普洱茶,我专门买了一样的……你喝喝看,是不是那个口味。”
孟棋玮的办公室里,常年备着普洱和茉莉花茶,偶尔招待人也会用这两款。
许知意以为是他喜欢,为了讨他欢心,专门托人买到了他常喝的那一款。
孟棋玮接过茶盏,视线凝结在碧色的茶汤上。
“我不爱喝普洱。”他放下了茶盏。
许知意一愣,又听他说:
“这是江乔瑞爱喝的。”
江乔瑞喜欢,所以他的办公室、车上,常备着普洱茶。
许知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,说不出话来。
孟棋玮放下茶盏,忽然感觉到一阵意兴阑珊。
他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的陈设。
银河星月湾的格局,处处比对着半山别墅。
就连住在这里的许知意,跟江乔瑞年轻的时候,都有五分相似。
可惜,赝品就是赝品,跟陪着他白手起家的江乔瑞,怎么会一样呢?
想到这里,孟棋玮忽然泄了气。
他起身,不顾许知意错愕的脸色,让司机开车回半山别墅。
回到家的时候,整座别墅黑漆漆的。
“江乔瑞!”他大声喊她的名字。
屋子里并没有人回应他。
孟棋玮气势汹汹的往屋内走,忽然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。
挪开脚一看,竟然是他送她的那枚粉钻戒指,被扔在地上。
地上,还散落了一地的照片。
显然,江乔瑞还在跟他闹脾气。
这些年里,她真是越来越难哄了。
当初,一个几十块的银戒指,就能哄得她领结婚证。
而如今,几百万的钻戒,都不能换她个好脸色。
孟棋玮心头的那股火气,又被点燃了。
他故意坐在客厅里,开很大的声音开始看电影。
看了两个多小时,直到电影结束,他才往主卧走。
二楼静悄悄的,他路过儿童房,发现一直挂着的那把锁,竟然被打开了。
推开房门,空气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。
大概是太久没开门透气了。
他想着,将婴儿房的窗户打开了。
回到主卧,房间里空荡荡的,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。
孟棋玮心头一动,进了江乔瑞的衣帽间,这才发觉家里少了东西。
首饰盒里她带走了求婚时的那枚银戒,衣柜里她最喜欢的几条裙子不见了。
保险柜里,她的身份证明、护照,全都被拿走了。
显然,江乔瑞因为那晚的争吵,竟然离家出走了。
孟棋玮气得额头上青筋直蹦,一拳锤在衣柜门上。
那棕色的玻璃门顿时四分五裂,他冷哼一声,恶狠狠的放狠话:
“有种你就一辈子别回来。”
他没有再给江乔瑞打电话,翻身上床睡觉。
可这个晚上,他却睡得格外不安稳。
梦里,他和江乔瑞似乎回到了很多年前。
江乔瑞扑在他怀里,娇痴的看着他,修长的指尖轻点他的鼻尖,语气俏皮:
舟哥,如果你敢辜负我,我就跑到你永远都找不到我的地方。
他一口咬住了她的手指,将她抱进怀里。
正要吻下去的时候,却发现怀里的江乔瑞,一身狼藉。
红色的血从她额头滴下来,落在他脸上。
孟棋玮一下子从梦中惊醒。
他满头冷汗,呼吸急促,抬手按开了床头灯。
手机在床头柜,吱吱呀呀的响。
他定了定神,看了眼屏幕。
是江乔瑞表姐苏园的电话。
江乔瑞跟这位表姐的关系非常亲近,想来这几天是去了加拿大,让苏园来递个台阶。
想到这里,孟棋玮冷笑一声,将手机按了静音。
手机响了三次,一直无人接听。
孟棋玮关了灯,躺回了床上,心头带着浓浓的恶意:江乔瑞,别以为我现在还会惯着你!
黑暗中,手机屏幕亮了一下,是苏园发来的短讯。
苏园:【棋玮,乔瑞一周前说要来渥太华找我,可现在都没来!已经一周了,我联系不上她,她怎么了?】
直到次日早上,孟棋玮才看到这条消息。
他睡眼朦胧的给苏园回了电话。
苏园接得很快,就像是等了一整个晚上一样急切:
“棋玮,乔瑞到底是怎么了?你让她给我回个电话好吗?”
孟棋玮靠在床头,捏了捏鼻梁:
“她跟我闹脾气,不在你那儿的话,应该是去她爸妈那边了。”
想到江乔瑞的父母,他皱着眉。
从他跟江乔瑞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,那对夫妻就坚决反对,中间甚至不惜与江乔瑞断绝关系。
后来,他发家之后,江乔瑞对父母百般哀求,终于换来了一个回家的机会。
可从始至终,那对夫妻都没有给过他一个好脸色。
电话那头,苏园沉默了片刻:
“棋玮,姨夫姨妈在去年3月份,就已经过世了。”苏园语气沉重的问:“乔瑞没告诉你吗?”
孟棋玮一怔。
江乔瑞的父母已经去世了?
他的记忆缓缓倒转,想起去年三月的时候,发生的事情。
那时,他人在东京,有一份价值十个亿的合同,久攻不下。
正在烦躁的时候,江乔瑞却打来电话:“合同谈不下来就算了,你赶紧回江城一趟,好不好?”
孟棋玮最Ӽɨռɢ重视事业,听到这话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。
许知意那时候正陪着他,闻言对他说:“舟哥,你先把合同谈下来,江乔瑞学姐一定会体谅你的。”
他心一横,不顾江乔瑞反复打电话来哀求,直接将她的电话挂断了。
合同签订之后,他原本想回江城,却又被许知意拉去了极光岛度假,半个月后才回家。
回家那天,江乔瑞靠在宽大的沙发上等他,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透了。。
她穿着素白的衣服,神色格外憔悴,忽然问他:“舟哥,你还爱我吗?”
孟棋玮当时只觉得莫名心虚:
“结婚这么多年了,还说这些,有必要吗?”
说完,他看到江乔瑞眼中仅剩的神采,黯淡了下去。
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,一瞬间就灭了。
原来,在他陪许知意欢爱缠绵的那半个月里,江乔瑞独身一人为父母操办丧事。而他这个做女婿的,竟然从头到尾没有出席。
孟棋玮心头一痛。
可回想起这段日子以来,江乔瑞的冷漠与质问,又让他狠下心来。
现在这个社会,哪个有钱的男人,不是在外头左拥右抱?
凭什么他不可以?
江乔瑞要跟他共度一生,那她迟早要适应这一切。
……
周末的时候,孟棋玮独自回了父母家。
早年他还没发家的时候,江乔瑞常常陪他回家。
后来,他赚的钱越来越多,江乔瑞陪他回家的次数,反而原来越少。
加长林肯停在别墅的铁门外,孟棋玮一身休闲装下了车。
孟母正在院子的阳光房喝茶,见到他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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